或许是他太过于有信服力,林妍清悻悻收回手,不再乱动。 江盛霖垂眸,手上动作井然有序,思绪却飘回到从前。 五年前,他和林妍清到东南亚旅游的时,遇上动乱。 林妍清替他挡了一刀,在大腿上留下一处十厘米长的伤口。 他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的手法,给林妍清按腿。 当时他还承诺过,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可后来……他却连最告知林妍清林世汉的近况都做不到。 “江警官……不用按了,我好了。 林妍清的声音唤回江盛霖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她下意识问:“除了我,你有和别人讲过吗?”
赵梅红着眼摇头:“我不敢,我不敢告诉别人,很多人问我,我害怕……”
她很贪恋头上这片刻的温暖,却很克制的将头挪开:“老师,我身上很脏,你不要沾上了。”
“能跟老师说说,你为什么……”林妍清顿了顿,“或者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赵梅点头:“那天赵……赵老师那样对你,我很害怕,就回了家……”
“我爸他喝了酒,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想,我用碗砸了他,他很生气,要动妹妹……”
“妹妹还那么小……”赵梅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我就拿刀砍了他……”
“他晕了过去,我带着妹妹躲到柴房。”
她咽了咽喉咙,脸上满是惊恐:“第二天……他就死了。”
“林老师,我会坐牢吗?”
赵梅紧紧拽住林妍清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妍清答不上来,只能说:“梅梅很诚实也很勇敢……”
自从赵诚死后,赵梅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她一直没睡,任由谁哄都没用。
现在吐露了心事之后,赵梅反而放松下来。
林妍清哄了几句,她就睡了过去。
林妍清手上有伤,没法把赵梅放到床上,只能压着声音:“江警官?”
话音刚落,江盛霖就缓步走了进来。
林妍清用眼神示意让他把赵梅抱到床上,江盛霖了然。
走近轻松抱起赵梅,放到一旁的床上。
林妍清松了口气,想起身时才发现四肢都发麻痹,僵的使不上劲。
江盛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走到林妍清面前蹲下。
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腿,轻柔揉捏。
男人手上的热度瞬间穿透了棉裤,如春季雨水落在大地上一般,慢慢侵入林妍清的小腿。
林妍清顿时烧红了脸,抬手想要阻止。
江盛霖先一步开口:“别动,疏通一下血液,很快就好。”
或许是他太过于有信服力,林妍清悻悻收回手,不再乱动。
江盛霖垂眸,手上动作井然有序,思绪却飘回到从前。
五年前,他和林妍清到东南亚旅游的时,遇上动乱。
林妍清替他挡了一刀,在大腿上留下一处十厘米长的伤口。
他特意去找中医学了按摩的手法,给林妍清按腿。
当时他还承诺过,会无条件答应她一个要求,可后来……他却连最告知林妍清林世汉的近况都做不到。
“江警官……不用按了,我好了。”
林妍清的声音唤回江盛霖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赵梅的口供,还麻烦你帮忙。”
提起这个,林妍清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赵梅:“江警官,我们去外面聊聊吧。”
江盛霖颔首:“好。”
两人走出赵诚家门,上车。
江盛霖点燃发动机,打开空调:“你要问赵梅的事情?”
林妍清:“对,她讲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赵诚是她杀的,她会坐牢吗?”
江盛霖将座位向后调了些,侧过身看着她,语气肯定:“不会。”
林妍清诧异不已。
她一直以为江盛霖是江格的执法者,不会有任何私情,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盛霖看穿她的想法:“赵梅才11岁,在法律上还没到该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
“解释起来就是,在法律上,12岁以下不需要承担任何刑事责任,她盗窃也好,杀了……赵诚也好,都不需要坐牢,主要以教育为主。”
“12岁到14岁就需要承担部分刑事责任,比如抢劫,纵火等,比较江重,或者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等到14岁以上,就需要完全承担刑事责任。”
“这样说,你明白吗?”
林妍清没想到江盛霖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解释,一下子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她故作淡然的看向窗外:“明白了。”
意思是赵梅不会坐牢是法律规定,并不是江盛霖心里有情。
林妍清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帮忙问赵梅的口供?为什么一定到让她开口?”
江盛霖收紧手指:“她还小,不该留下这样的阴影。”
“而且江格来说,赵梅并不是杀死赵诚的凶手。”
“什么?”林妍清惊呼出声。
江盛霖手指轻点方向盘:“赵诚的尸体已经验过,根据赵梅刚刚所说的话,大部分都能够被佐证。”
他望着窗外赵诚的门:“赵梅的营养不良,身形瘦小,力气太小,赵诚背上的浅锐器伤应该是她留下的。”
“赵诚晕过去后没多久就醒了,这时有人将他约了出去,应该是以村子的事情做饵。”
“赵诚出门之后,接着有人用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刀砍了他的后背。”
林妍清恍然大悟:“所以是这个人杀了赵诚?二十厘米的话,是菜刀吗?”
“算是他杀了赵诚。”江盛霖看着林妍清,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为什么会觉得是菜刀?”
林妍清思索了瞬:“二十厘米且在村里随处可见每家每户都有的,只有菜刀啊。”
“聪明。”
江盛霖弯起嘴角,“你成熟了不少。”
得到肯定的林妍清心底升起一股雀跃。
她摸了摸鼻子,“那你又为什么说算是?不是这个约他出去的人杀了他吗?”
江盛霖皱眉:“不一定。”
“还没找到第一现场,我需要更多的物证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林妍清点头,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不是赵梅……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江盛霖疑惑皱眉:“为什么会这样想?”
林妍清:“因为知道了就没办法置身事外,坐视不理。”
话落,江盛霖没再开口。
车内的气氛忽然沉了下来,压抑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林妍清按开车窗,让外面的冷风灌进车里。
江盛霖突然开口:“你爸的事情……”
林妍清精神一紧,看向江盛霖。
江盛霖顿住,思绪几经变换后又换了话题:“你要跟沈执与去国外吗?”
林妍清没想明白,他的话题怎么会跳跃的这么快。
江盛霖摩挲手指:“我是说,在国内教书也挺好的。”
林妍清“啊”了一声,慢慢回过神:“所以江警官是在邀请我留下来?”
“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建设祖国。”
江盛霖顾左右而言他。
林妍清觉得有些好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是真的,我和执与哥还是算了,毕竟我们的过去不太光彩。”
“其实我一开始选择留在这里教书就是为了替我爸赎罪,我知道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我尽可能去弥补的多一些。”
“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坏人,只是一个普通到极致的普通人,和你嘴里建设祖国的人才相差甚远。”
林妍清的酒窝浅浅的:“倒是江警官,一定要坚持做自己,人民需要你。”
江盛霖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
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忘了自己,想知道她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还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还把场面话说的这么漂亮。
可从林妍清的眼里,他只看见两个字——坦荡。
坦荡的原因无非一种,她没有动心,她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离开。
江盛霖忽然不想拐弯抹角了,倘若这次再错过,可能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再见面的机会。
为什么要因为那些外界的想法和还未发生的事情担忧?
家人不同意又怎么样呢?
爱情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
想明白的江盛霖豁然开朗。
他弯起唇,久违的露出笑容:“林妍清,我刚刚说的都是违心话。”
“真话是,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留下。”
江盛霖突如其来的直白让林妍清瞬间红了脸。
她感受到胸腔里如鼓的心跳,感受到自己发烫的耳尖,还感受到一丝抗拒。
她知道应该是对江盛霖动心了,可每每生出这样的想法时,脑子里就会响起一道提醒,不断告诫她说:“不可以。”
“不可以对江盛霖动心。”
“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不可以回忆那段缺失的过去。”
林妍清其实大致知道,父亲会落网多半和自己有关。
但她不敢细想,这个念头一起,心底就会涌上钻心的痛意……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虽然我希望你留下,但我还是会尊重你的选择。”
江盛霖的话拉回林妍清的思绪。
她抬手,扇了扇脸上的热风,沉默不语。
江盛霖也不再开口,车里又尴尬起来。
正当林妍清觉得坐立难安时,有人敲响了车窗。
江盛霖按下窗户,对方看了眼林妍清,有些踌躇。
江盛霖:“没事,说吧。”
“江队,赵梅醒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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