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外地忙得晕头转向，电话又开始狂响。
是我爸打来的。
「你妈都吐血了，赶紧回来带她去医院！你是个什么玩意？连你妈都不管！」
看来上一次的事，他们两个是连医院都不想去了，想用道德绑架叫我回去。
「爸，你不是说吃药养生嘛，吐得说不定是毒血，这血吐出来了，人自然就好了。」
「我这边还忙着，就先不说了。」
我爸得咒骂瞬间消失。
然后，我反手又给章凌轩打了个电话。
「把妈送去医院，我给你说家里存折藏哪的。」
章凌轩在电话哪头答应飞快。
他回家拿我妈的存折缴了住院费后，然后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妈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想让他把存折拿回来。
可肉包子到了狗嘴里，哪里还要得回来？
我知道消息后，高兴得直拍大腿。
我妈把她的存折看得比命还重要。
这回不愁没好戏看了。
半个月后，我妈出院回家。
晚上，我从监控中看到。
爸爸生气地坐在沙发上，脸色十分难看。
「狗东西，存折都敢偷，姐弟两没一个好货，全是你生的！」
妈妈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喃喃道：「你没给我缴住院费，也不接电话。」
「你病得那么重，都吐血了，你不缴费又怎样，医院还能给你扔出去？医生总不能让你死在医院吧。给你救过来，咱们回家吃药就好了。」
他拿手一指堆满药品的桌子。
「我就不信，这些药你全吃了，还治不好你的病。」
妈妈看了一眼桌子。
小声道：「医生说，我就是乱吃药吃的，都中毒了。」
爸爸眼睛一瞪，立马反驳道：「胡说八道！我也没少吃啊，我怎么没事？」
他站起来一拍胸脯，得意洋洋地说：「你看我，身体越吃越硬朗！」
说着，他走到桌子旁，拧开几瓶药。
将药倒在手里，递给妈妈。
「要我说，你就是吃得少。你把这些全吃了，我就不信，还治不好你的病。非得去住什么院，医院都是骗人的，就赚你们这些傻子的钱。其实医院卖的，也是这些药。」
他一摊手，摇头无奈道：「这下倒好，不仅在医院花了冤枉钱，连存折都被那小子拿走了。」
提到存折，他脸色一寸一寸变白。
咬牙切齿道：「明天一早我就去他单位把他揪回来。」
天刚蒙蒙亮，爸爸就起床了。
他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就去单位门口堵他。」
章凌铉本就游手好闲，在工作上混日子。
现在有了钱，哪里还会去上班？
没几个小时，爸爸就给妈妈打来电话。
妈妈习惯性地开免提，正好让我在监控里听得清楚。
爸爸气呼呼地说：「这小子已经旷工好几天了，我刚去银行把存折办了挂失，可气死我了！」
妈妈急得直跺脚，大喊道：「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呀？」
那头倒了半天气，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存折里就剩两毛钱了。」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
妈妈两眼一翻，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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