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谢与时扬长而去。
我揉着酸软的腰,友好地把他全家,挨个问候了个遍。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
“妈......”
“烟烟,你回来了吗?你哥哥在问了。”
短短一句话,我如坠冰窖。
“哥......哥哥他不是出差了吗?”
“阿姨,让我和烟烟说吧。”傅景行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依稀带着笑意,而我早已面无人色。
手机应该已经到了他手上,傅景行的声音无比清晰。
“烟烟,哥哥想你了,要哥哥去接吗?”
我抖着手,想说话,但发不出声来。
然后,我听到傅景行不容置喙的声音,他说:“烟烟,迟到的孩子,可是会被惩罚的哦。”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哄笑声。
除了我,没有人觉得,他这话一点都不好笑。
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关系很好的兄妹。
不得不说,傅景行是天生的演员。
别说旁人了,就连他爸——我继父都被他骗了,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让他好好待我妈和我。
只有我知道,傅景行有多恨我们母女。
‘嘟嘟’的盲音传来,我瞬间跳了起来,套上外套就冲出了门。
傅景行没有给我时间限制,但是我却一秒钟都不敢让他等。
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不高兴了,我将面临的,是怎样的炼狱......
我用了不到半小时,就跨越了半个城。
我妈看到我,无比惊讶:“果然得你哥,平时妈妈叫你,半天回不来。”
我没说话,抬眸看向傅景行。
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却阴郁得很。
“烟烟回来了。”他来到我面前,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满脸宠溺。
我浑身僵硬,又开始情不自禁地咬大拇指。
我妈却毫无察觉,笑着道:“你们兄妹聊,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得怎么样了。”
傅景行点头,柔声道:“我给烟烟带了礼物,上楼看看去。”
我妈笑得更开心了:“景行你别惯着她,这丫头都快被你惯坏了。”
正巧佣人叫她,我妈笑着走了。
我想开口挽留,却发不出声,嘴唇无声地开阖着,仿佛一条离水的鱼。
傅景行揽着我的腰,半强制性地把我带进了他的房间。
门一关,他那张温润斯文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
他把我抵在墙上,掐着我的下巴,问:“想我吗?”
他知道答案的,我怎么可能想他!
“呵。”见我不答,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又咬指甲,紧张了?”
我摇头:“没,我没真咬。”
傅景行唇角微扬,冷嗤道:“出息。”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僵住了。
他冰冷的手缓缓移到我的脖子,而后瞳孔猛缩——
*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疯了般捏住我脖子,使劲把我往浴室拽。
很快,他就把浴缸放满了水,然后把我直接丢了进去。
刺骨的寒冷传来。
傅景行竟然在大冬天的,给我放的是冷水!
我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牙齿咯咯打颤。
傅景行视而不见,一只手把我按在水里,另一只手狠狠地擦拭着我脖子右侧的肌肤。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我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脱不了他的掌控。
一如我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我抱出浴室,放在了床上。
我虽然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却依旧整个人抖成一团。
“烟烟,和谢家那个小变态,玩得开心吗?”傅景行摩挲着我火辣辣的脖子,笑着道,“你好玩没关系,但要记得回家,还有,别让我再看到他留下的痕迹,如果有下次......”
“变态!滚!”我指着门口,手指颤抖。
傅景行笑得更开心了:“这么多年,你就会这句骂人的,这可怎么办呢,谢家那个小变态,可比我狠多了,你这样纯洁的小绵羊,都不够他塞牙的。”
“你胡说!他才不是,他救过我!”
闻言,傅景行的笑僵在了脸上,仿佛戴了一个诡异的面具。
“你确定,救你的是他?”
*
傅景行的声音,和他此时的表情一样可怖。
我生生打了个冷颤,昂着头毫不示弱道:“自然。”
我十岁那年,随母改嫁。
那年的生日,继父为我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
然而就在那场生日会上,十岁的我掉进泳池,差点淹死。
傅景行和他的朋友们,围着泳池,冷漠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劣等生物。
如果不是谢与时,我估计早淹死了。
其实我当时并不知是他救的我,是事后,大家议论说谢家少主救人之类的。
谢与时是谢家第四代的继承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还有,你敢再骚扰我,我就把你变态得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的事说出去!”
“妹妹?”傅景行冷笑,脸上的嘲讽无比清晰,“就你,也配?你不过是老狐狸带来的小狐狸......”
“不准你侮辱我妈!”
我气急,飞扑起身要打他。
却被傅景行轻轻松松制服,压在了身下。
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乔烟,我现在还不想动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要等到娶你进门的那天,名正言顺的......到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会让你那狐狸精妈看着,她的女儿是怎样替自己还债的!”
我睚眦欲裂,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直到楼下传来我妈的声音,傅景行这才丢下我离去。
吃饭时,傅景行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断地替我夹菜。
我妈则不断给他夹。
傅景行面上微笑,眼神却无比嫌弃,我妈妈夹的菜,他一点都没动。
我妈没发现我们之间的不对劲,甚至连我在室内围着厚厚的围巾,她也没过问一句。
饭后,我借口回了自己的家。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知道傅景行对我不可告人的心思后,就尽量避着他。
好在那年我正好考上了大学,就名正言顺地住了校,搬了出来。
我没想到,谢与时竟去而复返。
他坐在我家沙发上,灯光亮起的瞬间,他眼中的黑暗却益发浓烈。
我浑身发冷,我家是指纹锁,我明明已经删掉了他的指纹。
他怎么进来的!
“你......你怎么在这?”我强自镇定,嗓音却干涩无比。
“我身份证落你这了。”
谢与时直直地望着我,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怪姐姐太撩人了,让我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了。”
“你稍等,我马上找到给你。”我迫不及待想逃离。
他显然意识到了,漂亮的桃花眼氤氲着一层薄雾,原本就清晰的下颌线,愈发紧绷。
我视而不见,转身朝卧室走去。
刚走两步,眼前却一阵晕眩。
下一秒,我整个人朝着地面倒去。
醒过神来时,我已经到了床上。
谢与时摸着我额头:“怎么这么烫?”
我正想说话,却见他眼睛微眯,一把扯开了我脖子上,有点散开的围巾。
“怎么回事?”
他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回荡在空中,这是他动怒了的象征。
我胡乱拿被子去盖,却被他一把禁锢住:“谁干的?”
“没有谁。”我猛摇头,眼泪随之流了下来。
谢与时摸着我的脸,语气轻柔,眼神却阴冷入骨。
他说:“姐姐,你又不乖了......”
*
这熟悉的样子,和傅景行动怒时,一模一样。
不对,应该说比傅景行更可怕。
我已经习惯了傅景行的偏执、病态和喜怒无常。
但这却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谢与时。
今天的他,和以往太不一样了。
傅景行的话适时在我脑海响起——
“谢家那个小变态,可比我狠多了,你这样纯洁的小绵羊,都不够他塞牙的......”
我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是......是我哥,他不准我谈恋爱。”
这也不算说谎,傅景行就是看到谢与时留在我脖子上的印记,才发疯的。
“你哥?傅景行?”谢与时皱眉,“他还有心思管你这便宜妹妹?”
所有人都知道,傅景行不待见我。
那次生日宴会后,傅景行对病床上的我说,敢打着傅家女儿的名义,就让我生不如死。
那时他才12岁,却让我看到了魔鬼在人间的模样。
我病好后,再也不敢参加他们那个圈子的聚会,也从不敢说自己是傅家人。
即便继父有意带我融进圈子,我也总是找借口回避。
继父夸我是个纯洁的好孩子,和我妈一样。
却不知道,我只是想保命而已。
所以我虽是傅家的继女,但他们那个圈子的人,却很多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你和我分手,也是因为他?”
我抬头怯怯地看向他,满眼内疚:“对不起......”
谢与时没有再说话,只是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我拿起床头的镜子照了照,脖子上已是青紫一大片,无比骇人。
明明几个小时前,我离开家,还只是几处谢与时留下的於痕。
谢与时看着清冷疏离,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但到了床上却像狼一样凶狠。
每到情难自禁时,就在我身上留各种痕迹。
好几次我被他咬得大哭。
他总是抱着我,温柔地道歉。
但下次,还是一样。
他说他控制不住,一看到我,就想欺负。
每每这个时候,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好似透过我,在看别的人......
—
谢与时很快就打完电话,进来了。
“你之前说,十岁那年生日,差点淹死,也是因为傅景行吧?”
我愣了愣,那天他不是在场,还救了我吗,他忘了?
“你确定,救你的是他?”
傅景行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响起。
我突然有种如坠迷雾的感觉,但谢与时审视的眼神,逼得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对,有个好心的男孩子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就看不到你了。”
我边说,边偷偷打量他的面部表情。
谢与时目光深邃,像一团看不清的迷雾。
他没说话,反而摸着我青紫交接的脖子,伏下了身。
剧痛传来,我甚至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的血腥味。
谢与时再次抬起头时,我整个人已经疼得神志模糊了。
他嘴上的艳红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无比诡谲、病态的对照,仿佛一个刚刚餍足的吸血鬼。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我唇瓣,冲着我灿然一笑:“姐姐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碰。”
我紧紧地抱着他,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缓缓地勾起唇角,露出了无声的笑容。
从八岁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最优秀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
因为我生病,谢与时出差的行程推后了。
我很不安:“不要为我耽误正事。”
谢与时玩着我的长发,漫不经心道:“难道谢家没我不成,养这么多人,都是废物?”
我不再说话。
想起一个月前,我生理期,肚子疼到不行,抱着他撒娇,问能不能陪我半天。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姐姐,我一直以为你很懂事。
然后毅然决然地走了。
这之后,他将近一个月没找我。
他年纪虽然还小我半岁,却杀伐决断,半点都不含糊。
听说谢家的那些老人,都很怵他。
我低着头,瀑布一样的发,隐藏了所有的情绪。
再抬头时,已是一副欣喜神情。
他显然也很满意我的反应,亲了亲我嘴角。
“你喜欢,我以后就多陪你。”
谢与时果然说到做到,他陪了我三天,周一才去公司。
这三天,我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
好几次我发现,他总用一种格外复杂的眼光看我,一被发现,他就掩饰地扭过头去。
他甚至让我找出小时候的照片,津津有味地翻看了起来。
“这是在哪?”他翻到一张照片,停了下来。
我瞥了一眼,是我十岁前唯一的一张照片。
“这是我在C市时,家旁边的一个公园,我八岁之前都住那。”
“你很喜欢这公园?”谢与时的声音低沉暗哑,和平时的清冷,完全不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点头,眼睛亮亮的:“我经常去那玩,还认识了很多小朋友呢,其中有个坐轮椅的弟弟,特别好看特别帅......不过八岁那年,我们就离开老家了,所以后面再也没见过那弟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八岁那年,爸妈带着我,离开老家,搬到了一特边远的地方。
半年不到,爸爸意外去世。
又过了一年,妈妈带着我,来了陵城。
谢与时没理会我的叽叽喳喳。
他不知在想什么,目光一直定格在那张照片上。
到了晚上,不知是不是体恤我生病,他好像比平常温柔了很多,事后甚至还搂着我睡。
我好几次迷迷糊糊中,都感觉到他在亲我。
轻轻地,带着说不出的虔诚。
但三天下来,我依旧比任何时候都累。
谢与时真是个难伺候的大少爷,不仅床下难伺候,床上更是要人命,和他弱不禁风的外表毫不相称。
之前他忙,也就一个月找我一两次,我还勉强应付。
这一连三天,简直要了我的命。
尤其我还是个病人!
偏偏他还铮铮有理,说病人就需要多运动,出出汗就好了......
他走那天,我睡到将近中午才醒。
被电话吵醒的。
“乔烟,真是我小看你了。”
一听这声音,我立马精神了,却依旧装作一脸懵懂道:“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傅景行的声音,即使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怒气来。
“乔烟,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魅力大到,能让谢与时冲冠一怒为红颜吧?与虎谋皮,我怕你最终尸骨无存。”
我甜甜地回他:“哥哥说的对,时时弟弟这么聪明,考虑的自然是谢家利益最大化,怎么可能为我改变呢。”
然后我听到手机碎裂的声音。
哦豁,完蛋。
怎么不气死他呢?
有本事别摔手机,摔自己呀。
我笑眯眯打听了一下,就得知,傅景行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他最大的对手,好不容易才赶走的堂兄傅向行,又回到董事会了,还是在谢与时的帮助下。
傅景行一直对我贼心不死,却不敢放在明面上来,就是因为他地位还不稳。
傅家人丁兴旺,觊觎掌权人位置的,大有人在,傅景行这辈,傅向行就是他最大的对手。
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
当晚,谢与时又来了我这。
临睡前他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傅景行没找你麻烦吧?”
我愣了愣:“你知道了?”
谢与时没说话,按住我,一顿猛亲。
意乱情迷之际,他咬着我的耳朵,呢喃着道:“烟烟姐姐是我的,只有我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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