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不能生育。

独自在外漂泊十年，终于攒够钱买了一套房给自己养老，却被父亲拿走给弟弟做了婚房。

我弟还大言不惭的说：

「这套爸说了归我了，你出去再干十年吧。」

我心里冷笑，行啊，你们拿吧。

反正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1.

“韩念念！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房间里传出我爸咆哮的训斥声。

我毫不示弱地怼回去，“自私？我自私还是你自私，你心里清楚。”

餐桌上，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

我爸的脸色铁青，他习惯性地想要拍桌而起，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我知道，他在顾忌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他的心头肉韩宇轩，此刻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你妈走得早，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和你弟弟？”我爸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哆嗦。

“这么多年了，你弟弟好不容易才谈到个对象，眼看差个房子就能结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能多帮帮他？”

“帮他？我怎么帮他？”我嗤笑一声，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他。

“把我辛辛苦苦赚钱攒钱买的房子也过户到韩宇轩名下就是你说的帮吗？！”

我爸的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截了当地戳破他的心思。

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让我帮他，可你扪心自问，韩宇轩那个赌博的无底洞，真的有能填满的一天吗？”

“你......”我爸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我乘胜追击，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哪一次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跟我要钱？你退休后的退休金，还有我每个月寄给你的钱，哪一分不是花在韩宇轩身上？”

“只因为韩宇轩是儿子，我是女儿，就活该受这种待遇吗？”

“你胡说！”我爸怒吼着打断我，“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哪一样比别人差？”

“吃的穿的？”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饭桌上的肉，每次都是韩宇轩吃剩了才让我吃，你可曾给我夹过一块？”

“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是捡别人家不要的衣服穿，你可曾给我买过一件新衣服？”

“你‘给’我的这些，和韩宇轩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我爸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我，眼神里满是愤怒。

我却只觉得悲哀，这就是曾经我以为最亲的人。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这房子我是不会过户给他的。”我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我爸气急败坏的怒骂声：“你要是敢不给，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我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那种被家庭压榨到无法呼吸的“扶弟魔”。

我知道，如果我今天让步了，那么未来等待我的，只会是更多的‘牺牲’。

我要为自己而活。

至于那些试图将我拖入深渊的人......就让他们自食其果吧。

2.

没过几天，我爸就又打来电话说做了一桌子菜等我回去吃。

他上回跟我要房子我没给，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我一回家他就开口跟我要五十万请保姆。

“你是没见过钱吗？知不知道50万是多少钱？你是想请保姆还是买保姆？”我皱着眉扶额苦笑。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我爸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气得浑身发抖，“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你翅膀硬了，给我请两年保姆的钱都不愿意出？”

我冷笑一声，毫不退让：“问题是你是想请保姆吗？你说清楚，韩宇轩这个窝囊废一事无成快三十岁了还啃老，我不愿意替他出钱娶媳妇，就成了我不孝了？！”

我爸死瞪着我，眼见要钱的计谋再次无果，开始恼羞成怒，“你弟弟他不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能多担待点？我现在身体也不好，需要人照顾，你就出点钱怎么了?”

“没钱！”

我把筷子一摔，起身就要走。

“你们家的饭太贵了，我吃不起！”

我爸的脸色一变，他连忙站起拉住我。

他顿了顿，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我也是没办法，你弟弟他......他只要成家了就会改好的。你就帮他这一次，好吗？算我求你了。”

“求我？”我冷笑一声，“爸，你有没有想过，你女儿我这辈子都没法生育，注定要孤单一生了。如果我把房子给韩宇轩，我的未来怎么办？我靠什么养老？”

“你......”我爸再次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一刻，我是真的希望他是在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对我不公平。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他只是在绞尽脑汁找新的理由而已：

“你是我女儿，我不找你找谁？再说了，你现在工作也挺好的，工资也不低，拿一套房子出来帮帮你弟弟怎么了？你自己再赚钱买一套不就行了？”

“你说得轻巧！”

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是我一分一分赚来的！我攒了整整十年！你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说出让我把房给他的话？”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爸也怒了，“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你难道想看着他打一辈子光棍吗？”

“他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心里没数吗？”我反问道。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那么偏爱他，不那么纵容他，他会变成今天这个废物样子吗？你把他养废了，却要我来承担后果？凭什么！”

“你......”我爸明显被我的话戳中了痛处，他一把掀了桌子，桌上的饭菜和碗筷纷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然后狠狠砸向地面。

然而我爸并未善罢甘休，他叉着腰在散落的碎瓷片旁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粗气，然后声音降低了几分，又不死心地继续跟我要钱：“你不给房子也可以，每个月给我两万，我找护工总行了吧？”

一开口两万块钱，我整整两个月的工资，他怎么不说让我抢银行？

“别说是两万。”我冷笑着说。

“就是一分我也不给。”

“从今往后，你要么就自己照顾自己，要么就去找你那宝贝儿子，别想再打我的主意！”

3.

夜深人静，我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我爸的房门。

心里有些许的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

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我爸又会把家里的钱都给弟弟，而弟弟则会继续拿去填补他的窟窿。

我直奔我爸的书桌，打开了他那已经有些陈旧的抽屉暗格。

存折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他这藏东西的地方数十年都没变过。

我拿起存折，看着上面每个月支取的数字，心中一阵叹息。

这是我爸妈辛苦一辈子的积蓄，却一次次被弟弟挥霍殆尽。

我拿走存折，锁好抽屉，连夜离开了家。

第二天一早，手机突然的震动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是韩宇轩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起来。

“姐，你怎么能这么做？” 韩宇轩的声音充满了不满，一上来就质问我，“你竟然偷爸的钱！你还是人吗？”

“我偷钱？”我冷笑一声，“这钱是爸的，也是我这些年辛辛苦苦赚来给他的。怎么就成了我偷他的钱了？倒是你，这几年把家底全都赌输了，还欠一屁股债要爸帮你还，你还有脸说我？”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那是投资！再说了，爸说了，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他的钱也是我的钱，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得着吗？” 韩宇轩理直气壮地说道。

“投资？你那是投资吗？你那是赌博！”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你以为爸也真的对你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情？他只是不忍心揭穿你而已！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我不懂事？我怎么不懂事了？”弟弟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倒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连家里的事都不管了。韩念念！你还算我们韩家的女儿吗？！”

“我管得还不够多吗？”我怒极反笑，“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你闯了祸我来收场？家里的东西，哪次不是你想要什么我就得让给你什么？现在你还想怎么样？让我把我的人生也给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韩宇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姐，我......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听着弟弟那近乎哀求的声音，我的心软了软。

但是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又硬起了心肠：“我帮不了你。你自己事你自己扛，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爸和弟弟更加恨我，但如果我再继续纵容韩宇轩，他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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